第四十二章劊子手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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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司？哼，就是一個披著羊皮公然賣肉的窯子。
顧妍氣的頭疼，掛上電話後吃了藥一覺睡到琳琳來敲門。正在進行的美夢裏顧臻溫柔的哄她睡覺，她沈溺在他溫暖的懷抱裏不願醒來。
“妍姐，發布會十點鐘在酒店進行。我們要在MV放映前趕過去，後面有合唱環節以及媒體采訪。記者那邊玉姐打點好了，都是平時關系不錯的朋友，不會為難你的。”
顧妍默默聽，一點不想說話。
到了酒店化妝間，前一刻還在說說笑笑的工作人員立刻停下手頭的動作打量她。各人眼神都明裏暗裏帶著取笑和鄙視。
琳琳笑著跟眾人打了招呼，而後拿出顧妍上臺要穿的衣服。
顧妍換好後坐下化妝。
化妝師是個娘娘腔男人，整個人很瘦，細胳膊細腿，講話聲音輕。化妝時不停的觀察顧妍的胸，恨不得把頭伸到她的低領禮服裏一探究竟。
顧妍忍無可忍，重重拍了一下桌子，問他道：“好看嗎？要不要我把衣服脫光了給你看清楚一點？”
“哎呀，你這麽大聲幹嘛？嚇到人家啦。”化妝師嚇了一跳，一直以為她脾氣軟不會發作，沒想到發起火來威力十級。
琳琳趕忙示意顧妍息怒，顧妍瞪著她道：“你看看你準備的什麽破衣服，露這麽多做什麽？還嫌我沒有被人看夠嗎？”
“妍姐，這家讚助商的禮服一直是這種款式的，你上次還說布料舒服很喜歡呢。”琳琳弱弱反駁。
顧妍知道自己積攢的怒火太多，忍不住當眾對琳琳發火了。
她無奈扶額，找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。
化妝師顫巍巍的走過來，小心翼翼的補上她花掉的眼妝。
化妝間只有琳琳吸鼻子的聲音，氣氛古怪。
陸青煒和鄭宇成走進來時，立刻察覺到氣氛不對。
“怎麽了，小顧姐，誰惹你生氣了？”鄭宇成笑著問道。
顧妍恢覆平靜，回道：“沒有的事。”
“有的話也是誤會一場。”鄭宇成拍了拍她的肩膀，誇獎道：“你今天這套禮服真漂亮，很顯身材。”
此時此刻別人一看她的身子，她都渾身不舒服，鄭宇成不知是情商低還是沒有眼力勁，公然誇獎她的身材。是嫌她的脫衣視頻還不夠勁爆嗎？
顧妍深呼吸，皮笑肉不笑的回道：“謝謝。”
“我有個朋友學設計的，在巴黎開了一個工作室，做高定內衣，走輕奢路線。他想找你當代言人，酬勞很可觀，小顧姐你要不要考慮考慮？”
琳琳搶在顧妍發飆前回道：“合作的事可以找玉姐商量。”
主持人進來和鄭宇成核對發布會流程，兩人很快走了出去。
化完妝後，化妝師和琳琳也走了出去。
只剩下陸青煒還在。
他放下手中用來裝樣的雜志，看著顧妍欲言又止，最終仍是關心道：“你這幾天還好嗎？”
“嗯。”顧妍撐在化妝臺上輕聲答。
陸青煒走到她身邊坐下，又道：“網上的留言你不要在意，網友們不知道真相喜歡胡言亂語。你不要太有心裏負擔。”
“那就是真相。”
陸青煒一楞，隨即失笑，“怎麽可能，你才不是搏出位的人。我聽說寶珠的藝人團隊很差勁，你一定滿腹苦衷。”
“所以呢，你打算伸手救我？”顧妍苦笑著問道。
陸青煒僵住表情，再開口時語氣變得沈重。“我現在賺的不多，你若是不嫌棄的話，我願意養你。”
這下輪到顧妍楞住。
她以手撐額，沈默半晌才回道：“我是什麽情況你最清楚了。無底洞啊，你那點財產還是算了吧。”
“阿妍，你變了很多。”陸青煒看著她疲憊的神情有些心痛。
顧妍冷笑兩聲，定定看著他答道：“我一直在變，你現在才發現嗎？第一次見你時我還是驕傲的富家女，你離開時我變成了一個卑微的負債鬼。現在，我茍延殘喘，緋聞累累，在網友眼中就是一個不要臉的炒作婊。”
字字珠璣，語氣倒是平靜。平靜的充滿了悲鳴。
陸青煒再想開口安慰，琳琳已經推門進來了。
“妍姐，發布會馬上開始了。主持人讓你出去走下流程。”
“嗯。”
顧妍站起身，肩膀上的衣服落到了地上。
陸青煒幫她撿起來，她突然問：“我脫掉的衣服還能穿回來嗎？”
“能。”他答得幹脆。
“你總是這麽樂觀。”
她沒有接過衣服，穿著低領禮服像個戰士一樣昂首挺胸的走出去。
越是解釋越是淩亂，越是遮掩越是引人註目。
顧妍心想不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，你們說我是炒作婊，心機女，那我就做個徹底，也不枉費頭條熱搜的擡舉。
除去某某領導某某制片投過來的精彩視線，顧妍沒覺得有什麽異常。到了合唱環節，她還即興為鄭宇成伴起舞來。
多年的舞蹈功底終於發揮了作用，平時裏也有練瑜伽鍛煉，下腰擡腿旋轉，每個舞步都步步生蓮，看得在場眾人大跌眼鏡。
一曲完畢，鄭宇成的眼光還舍不得從她身上離去。
下臺後，琳琳趕忙收起手機，誇獎道：“妍姐，你跳的真好。”
“手機拿來。”
“還是等發布會結束再刷微博吧。”
“拿來！”
琳琳老實交上去。
一個小時之前顧妍在化妝間發脾氣的視頻，已經被工作人員暗暗拍下來發到了微博上，瞬間就吸引了上萬的點擊和轉發。評論無一例外都在罵她不尊重助理，耍大牌，缺乏演員教養，就是個只會炒作的膚淺婊子。
“妍姐，要不要查查是哪個工作人員發布的？”
“算了，網友愛罵就讓他們罵個夠吧。”
“哦。”
顧妍轉身對琳琳嫣然一笑，說道：“十八層地獄的第一層就是拔舌地獄，凡在世時挑撥離間誹謗害人死後都逃不過這遭。我何必跟他們計較呢，幾十年後自有鬼差來跟他們結算。”
琳琳一聽，楞了片刻，沒料到她說這些神神叨叨的，懷疑她是被網友逼瘋了，開始胡言亂語。
到了記者采訪環節，先采訪的對象是陸青煒和鄭宇成，清一色問他們一些關於MV拍攝的事，又問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工作安排。
等到顧妍走到話筒前，記者們紛紛像打了雞血來了百分之兩百的精神，一連串的問題拋給她。
“顧妍，談談你和小天王的合作。MV中有吻戲，聽說是真的吻下去了，當時是什麽感覺？”
“這可是小天王的MV初吻呢，你們有沒有擦出愛的火花？”
“顧妍顧妍，MV拍攝期間小天王帶你去酒吧玩的事是真的嗎？你們私下是在交往嗎？”
前期炒作歌曲的問題問完了，記者們並不放顧妍離開，而是追在她身後問道：“顧妍，可以跟我解釋一下試衣間偷拍的事嗎？”
“是炒作還是有人故意害你？聽說是同公司的藝人？”
“傳聞有導演找你拍三級片，你會考慮改變形象拓寬戲路嗎？”
“網傳你被公司的總監潛規則，你打算怎麽解釋？”
記者們瘋狂的把顧妍堵在出口，琳琳根本擠不進去幫忙。
顧妍身上的低領拖地禮服早已都被記者們踩著，她非常狼狽的躲避攝像頭，緊緊捂著胸口，向鄭宇成投去求救的目光。
誰知鄭宇成事不關己的沖她笑了笑，沒有伸出援手，而是和經濟人一起找唱片公司的高層說話去了。
顧妍突然苦笑出來，眼神冰冷的盯著鏡頭。記者手中灼熱的閃光燈就像法海的紫金缽，讓她無處可逃。
這幾年修煉的隱忍功力，頃刻間露出原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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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妍氣的頭疼，掛上電話後吃了藥一覺睡到琳琳來敲門。正在進行的美夢裏顧臻溫柔的哄她睡覺，她沈溺在他溫暖的懷抱裏不願醒來。
“妍姐，發布會十點鐘在酒店進行。我們要在MV放映前趕過去，後面有合唱環節以及媒體采訪。記者那邊玉姐打點好了，都是平時關系不錯的朋友，不會為難你的。”
顧妍默默聽，一點不想說話。
到了酒店化妝間，前一刻還在說說笑笑的工作人員立刻停下手頭的動作打量她。各人眼神都明裏暗裏帶著取笑和鄙視。
琳琳笑著跟眾人打了招呼，而後拿出顧妍上臺要穿的衣服。
顧妍換好後坐下化妝。
化妝師是個娘娘腔男人，整個人很瘦，細胳膊細腿，講話聲音輕。化妝時不停的觀察顧妍的胸，恨不得把頭伸到她的低領禮服裏一探究竟。
顧妍忍無可忍，重重拍了一下桌子，問他道：“好看嗎？要不要我把衣服脫光了給你看清楚一點？”
“哎呀，你這麽大聲幹嘛？嚇到人家啦。”化妝師嚇了一跳，一直以為她脾氣軟不會發作，沒想到發起火來威力十級。
琳琳趕忙示意顧妍息怒，顧妍瞪著她道：“你看看你準備的什麽破衣服，露這麽多做什麽？還嫌我沒有被人看夠嗎？”
“妍姐，這家讚助商的禮服一直是這種款式的，你上次還說布料舒服很喜歡呢。”琳琳弱弱反駁。
顧妍知道自己積攢的怒火太多，忍不住當眾對琳琳發火了。
她無奈扶額，找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。
化妝師顫巍巍的走過來，小心翼翼的補上她花掉的眼妝。
化妝間只有琳琳吸鼻子的聲音，氣氛古怪。
陸青煒和鄭宇成走進來時，立刻察覺到氣氛不對。
“怎麽了，小顧姐，誰惹你生氣了？”鄭宇成笑著問道。
顧妍恢覆平靜，回道：“沒有的事。”
“有的話也是誤會一場。”鄭宇成拍了拍她的肩膀，誇獎道：“你今天這套禮服真漂亮，很顯身材。”
此時此刻別人一看她的身子，她都渾身不舒服，鄭宇成不知是情商低還是沒有眼力勁，公然誇獎她的身材。是嫌她的脫衣視頻還不夠勁爆嗎？
顧妍深呼吸，皮笑肉不笑的回道：“謝謝。”
“我有個朋友學設計的，在巴黎開了一個工作室，做高定內衣，走輕奢路線。他想找你當代言人，酬勞很可觀，小顧姐你要不要考慮考慮？”
琳琳搶在顧妍發飆前回道：“合作的事可以找玉姐商量。”
主持人進來和鄭宇成核對發布會流程，兩人很快走了出去。
化完妝後，化妝師和琳琳也走了出去。
只剩下陸青煒還在。
他放下手中用來裝樣的雜志，看著顧妍欲言又止，最終仍是關心道：“你這幾天還好嗎？”
“嗯。”顧妍撐在化妝臺上輕聲答。
陸青煒走到她身邊坐下，又道：“網上的留言你不要在意，網友們不知道真相喜歡胡言亂語。你不要太有心裏負擔。”
“那就是真相。”
陸青煒一楞，隨即失笑，“怎麽可能，你才不是搏出位的人。我聽說寶珠的藝人團隊很差勁，你一定滿腹苦衷。”
“所以呢，你打算伸手救我？”顧妍苦笑著問道。
陸青煒僵住表情，再開口時語氣變得沈重。“我現在賺的不多，你若是不嫌棄的話，我願意養你。”
這下輪到顧妍楞住。
她以手撐額，沈默半晌才回道：“我是什麽情況你最清楚了。無底洞啊，你那點財產還是算了吧。”
“阿妍，你變了很多。”陸青煒看著她疲憊的神情有些心痛。
顧妍冷笑兩聲，定定看著他答道：“我一直在變，你現在才發現嗎？第一次見你時我還是驕傲的富家女，你離開時我變成了一個卑微的負債鬼。現在，我茍延殘喘，緋聞累累，在網友眼中就是一個不要臉的炒作婊。”
字字珠璣，語氣倒是平靜。平靜的充滿了悲鳴。
陸青煒再想開口安慰，琳琳已經推門進來了。
“妍姐，發布會馬上開始了。主持人讓你出去走下流程。”
“嗯。”
顧妍站起身，肩膀上的衣服落到了地上。
陸青煒幫她撿起來，她突然問：“我脫掉的衣服還能穿回來嗎？”
“能。”他答得幹脆。
“你總是這麽樂觀。”
她沒有接過衣服，穿著低領禮服像個戰士一樣昂首挺胸的走出去。
越是解釋越是淩亂，越是遮掩越是引人註目。
顧妍心想不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，你們說我是炒作婊，心機女，那我就做個徹底，也不枉費頭條熱搜的擡舉。
除去某某領導某某制片投過來的精彩視線，顧妍沒覺得有什麽異常。到了合唱環節，她還即興為鄭宇成伴起舞來。
多年的舞蹈功底終於發揮了作用，平時裏也有練瑜伽鍛煉，下腰擡腿旋轉，每個舞步都步步生蓮，看得在場眾人大跌眼鏡。
一曲完畢，鄭宇成的眼光還舍不得從她身上離去。
下臺後，琳琳趕忙收起手機，誇獎道：“妍姐，你跳的真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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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琳老實交上去。
一個小時之前顧妍在化妝間發脾氣的視頻，已經被工作人員暗暗拍下來發到了微博上，瞬間就吸引了上萬的點擊和轉發。評論無一例外都在罵她不尊重助理，耍大牌，缺乏演員教養，就是個只會炒作的膚淺婊子。
“妍姐，要不要查查是哪個工作人員發布的？”
“算了，網友愛罵就讓他們罵個夠吧。”
“哦。”
顧妍轉身對琳琳嫣然一笑，說道：“十八層地獄的第一層就是拔舌地獄，凡在世時挑撥離間誹謗害人死後都逃不過這遭。我何必跟他們計較呢，幾十年後自有鬼差來跟他們結算。”
琳琳一聽，楞了片刻，沒料到她說這些神神叨叨的，懷疑她是被網友逼瘋了，開始胡言亂語。
到了記者采訪環節，先采訪的對象是陸青煒和鄭宇成，清一色問他們一些關於MV拍攝的事，又問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工作安排。
等到顧妍走到話筒前，記者們紛紛像打了雞血來了百分之兩百的精神，一連串的問題拋給她。
“顧妍，談談你和小天王的合作。MV中有吻戲，聽說是真的吻下去了，當時是什麽感覺？”
“這可是小天王的MV初吻呢，你們有沒有擦出愛的火花？”
“顧妍顧妍，MV拍攝期間小天王帶你去酒吧玩的事是真的嗎？你們私下是在交往嗎？”
前期炒作歌曲的問題問完了，記者們並不放顧妍離開，而是追在她身後問道：“顧妍，可以跟我解釋一下試衣間偷拍的事嗎？”
“是炒作還是有人故意害你？聽說是同公司的藝人？”
“傳聞有導演找你拍三級片，你會考慮改變形象拓寬戲路嗎？”
“網傳你被公司的總監潛規則，你打算怎麽解釋？”
記者們瘋狂的把顧妍堵在出口，琳琳根本擠不進去幫忙。
顧妍身上的低領拖地禮服早已都被記者們踩著，她非常狼狽的躲避攝像頭，緊緊捂著胸口，向鄭宇成投去求救的目光。
誰知鄭宇成事不關己的沖她笑了笑，沒有伸出援手，而是和經濟人一起找唱片公司的高層說話去了。
顧妍突然苦笑出來，眼神冰冷的盯著鏡頭。記者手中灼熱的閃光燈就像法海的紫金缽，讓她無處可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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